前陣子翻開報章，大馬氣象局發出了警報：強烈的東北風目前以時速40至50公里，吹向吉蘭丹、登嘉樓、彭亨和柔佛東部沿海一帶。高達3.5公尺的海浪會對小船以及所有海上活動帶來危險。東北風的來臨，意味東北季候風（俗稱封港天）已經逼近了。
Monday, November 26, 2007
又見封港天
Thursday, November 22, 2007
重炮手荒磯攻略
那一晚是陰歷十四，清空如洗，燒餅大的滿月還沒昇到當頭，我只是微微抬頭就和它打個照面了；皎潔的月光將冒出水面的礁石勾勒出一個朦朧的剪影。好久沒看到這么清楚的滿月了，這裡的天空就像一面剛擦拭的鏡子，纖塵不染。海風輕吹，我獨自一人坐在荒島左面最高處，呆呆地望著被月光染成一片銀鱗的海面出神，聆聽著波濤拍岸的天籟，如果此時還有夜蟲鳴奏的叮鈴交響曲，那么真的是來到夫復何求的境界了……
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享受在寸草不生的小石嶼上露營的滋味，整座石嶼上只有我們一群人，仿佛大家就是這座小石嶼的島主。阿德是此行的領隊，這次上島也是他倡議的，他是“新山島嶼重炮隊”的主心骨，時常帶領著一群“重炮手”到詩布島一帶的荒島上去狙擊荒磯之王—金骨。
荒磯誘魚元素……
石嶼周圍是小魚和各類海洋生物的棲息地，這裡有豐富的食物和氧氣充沛的環境，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掠食性魚類如：金骨、舢舨跳、鯊魚、山君、海雷、馬鮫、尖嘴魚等。除了這些魚類，底棲性的掠食者亦不在少數，如七星斑、石斑、鰽魚家族、龍尖、哨牙仔、油鯽等也相當常見。石嶼周圍所形成的完整食物鏈正是釣魚人所渴求的，最重要的是牠們的棲息環境仍未受到捕釣活動的嚴重破壞。
當然，除了魚類，軟體動物和甲殼類動物也是構成這條完整食物鏈的重要環節，島嶼邊的珊瑚礁孕育著各種微生物以及上述物種，所以魚類也在此徘徊不去。我們從柔佛東海岸的丹絨勒曼碼頭出發，乘船大約半小時多才來到這座石嶼。當天浪小，登磯行動迅速。我們將全部行李安置好後，便開始釣魚活動。
我們當中有兩位是來玩沉底釣的，其他人包括我都是來popping的。阿德大略地向我解說了靠近石嶼的暗礁藏魚位置；前方的兩顆大石是大金骨的老巢，後方的淺礁則是小金骨和舢舨跳的覓食天堂。淺礁附近可以見到多如過江之鯽的小魚，大部份是六線雀鯛，這些都是大魚們的食物。
來到這裡就像來到非洲草原，你不時可見大群的雀鯛像成群被獅子追捕的斑馬般嚇得四散奔逃，多數是尖嘴魚和舢舨跳幹的好事。這種場景，釣魚人看到難免會感到激動，恨不得手中的popper已經射到大魚面前，成為大魚的“獵物”之一。
潮水、氣候和時間……
可是今天的情況卻大出我們意料之外。兩顆大石的GT老巢沒有送出大GT，只有一只小GT來捧Davy的場（上回他們造訪中GT斷線多次），另有一尾蠻大的尖嘴魚盯上了阿德的popper，我和大雄拋到手酸也沒有魚訊。當時已經是剛過滿潮而開始退潮了，今天雖然是陰歷十四大潮日，可是潮水看起來並不急，升降幅度也不大，東海岸的潮汐就是這副怪德性。
在潮水退得很緩時，我們便結束了首輪的popping活動。此時烈日當頭，已經是popping的最差時機，無論是在島磯或環礁popping，中午時分都是最不理想的。這時水表溫度已經受到強烈日照而提升，大型的掠食者都會選擇潛伏到深水處去。和大部份的海洋釣場（海山淺礁、島嶼、鉆油臺等）一樣，清晨天剛亮及傍晚才是玩表層擬餌獵取GT的最佳時機。
這讓我憶起了從前到彭亨州納西（Nenasi）外海的鐵釘島popping的經歷。當時我們登上鐵釘島也正值天氣酷熱的時間，來捧場的只有一條大馬鮫而已，隔日清早卻有多次的GT魚訊，甚至連大水鯧也pop到！
所以在中午時分，popping大GT是沒什么指望了，原因不僅僅是水表溫度上升，其他因素還包括因水表放亮，掠食者沒有隱身的機會，容易被餌魚發現，導致捕獵行動容易失敗所致。清晨和傍晚天色昏暗，掠食者掌握了：敵在明，我在暗的優勢，較易給予獵物致命一擊。
要渡過中午這枯悶的幾個小時也不容易，除了釣魚還能釣些什么打發時間呢？這餘興節目文末自有分曉。我們收釣後將營帳立起，在巖壁旁拉了一張帆布作為廚房，開始準備午餐和進行餘興節目。新山島嶼重炮隊每次上島露營都很“大陣仗”，食物從罐頭、蔬菜、米飯、快熟面到各種西式小食都有，根本就是來享受的。紙杯中放點便利店買來的干凈冰塊，注滿可口可樂，在這種煉獄般的環境中，就像迷失於沙漠中找到甘泉那樣。
舢舨跳肆虐……
下午2點開始刮起風來，白頭浪迭迭拍岸。幸虧我們立營處有大片石壁包圍，阻擋了大部份的強風，所以在營帳中依然能感受到絲絲涼意。到了4點半左右，阿德聯絡了船伕，叫船伕過來接我們到另一座島去popping。我們的另一個釣場也是一座荒島，可是這座卻大的多了。島上青蔥翠綠，卻沒有見到平坦的沙灘。
使用船艇沿著島邊popping也是另一種很有效的方法，能迅速涵蓋多個釣點，而且上魚的機率也會比在岸上進行來得高。因為船艇機動性強，若釣上大魚，船伕可以馬上開船移往深水處，如此一來讓大魚竄入珊瑚礁磨斷釣線的機率就降低了。
船伕繞到島的西面，這裡的灘岸滿佈礁石，水位不深。開釣僅僅幾竿，阿德的Yo-zuri Hydro Tiger popper就遭到猛烈攻擊了！無法控制！釣竿被扯得直指磯岸方向，Ryobi Safari不斷吐線，就在那短短十數秒中，頭炮就結束了。我們都以為斷線了，阿德捲回釣線一看，popper還在，可是原裝的三叉鉤卻開了。沒更換5倍強（5X）的三叉鉤，遇上GT這蠻牛就只有挨打的份。
過了一會兒，同船的另一位朋友亦捎來魚訊，這次來咬餌的卻是舢舨跳。中魚後，憤怒狂飆的舢舨跳輕易地就將釣線扯斷了。我坐在船尾，祭出了Daiwa Saltiga Expedition Dogfight輕型popping竿，配上Saltiga Z4500捲線器；Popper是印尼Adhek的得意作品—大杯口Gecko。
我將拖曳器鎖得蠻緊，在這么淺的水域作釣，如果拖曳力設定得太低，遇上大魚時只能坐以待斃，魚兒很輕易就能將釣線帶到礁石邊磨斷。釣竿方面，至少也必須採用PE4及以上級數的。我們盡量將popper投到島邊，越靠近礁石越好，然后再一下一下讓popper大力撞水，以吸引GT或舢舨跳的注意。
“噗，噗，噗……轟！！”突然間一道白虹射向Gecko，釣線一緊的那一霎那，我本能地大力揚竿作合！“中魚！中魚！”又是一陣騷動。那尾狡猾的大舢舨跳頃刻間已經竄到船底下，而且還有本事不停將釣線扯出！我急忙挨向船舷外將釣竿插下水中，以防釣線被船底磨斷。這時挨打的是我，幾秒後我又見牠從船頭另一邊的遠處躍出水面，衝刺速度真不含糊！
輝烈見狀過來幫了我一把，他和船伕輪流將釣竿傳到船頭去，最後再交回我手中，讓我放心應戰。這次局面完全扭轉，來到開闊的船頭，我總算可以反守為攻了。舢舨跳一長到一定的體積，戰斗力便提升不少，那尾估計有5公斤的好家伙也能堂而皇之成為Expedition Dogfight的公平對手。
由於掙扎過於激烈，上船的大舢舨跳嘴部和鰓部創傷加劇返魂乏術，惟有讓船伕今晚帶回家去加菜。我們繼續在這段淺礁釣點猛攻，雖然還有幾次咬訊，可惜都不中鉤，為了避免天黑登礁的危險，我們在天黑前就收竿回小石嶼去了。當晚吃了晚飯，我就一人坐在大石頂賞月吃花生，可惜怕睡熟了會滾下海裡，不然就直接在大石上會周公去也！
隔日早晨另外一批朋友加入我們，船伕一早就來接送我們去青翠的荒島，只剩下兩人守著小石嶼。由於人多，我們分成兩批作釣，一批上島，一批留在船上。別小看這類靠近大陸的小荒島，阿德的記錄GT就是在這裡釣上的，足足有16公斤，其他曾經斷線的大家伙自然不計在內。
其實比較起來，小石嶼那邊的GT體型更大，可是由於結構太險峻，鉤上大物往往都是“one way ticket”，一去不回頭。上一回他們造訪時，就曾在兩顆大石的GT老巢看到超過25公斤的大GT緩緩游過他們面前，可是對popper完全沒有反應。
除了GT，這一帶還有一種相當可怕的掠食者，如果popper被牠看上，十之八九也只有填餡送死的份，牠就是黑鰭鯊。前幾回大雄就遇上了這身材健碩，力大無窮的海中惡霸，結果popper被牠叼走後，一直出線出到斷為止，問你怕未？……
今天早上，看起來上島的伙伴運氣不錯。阿德的朋友開釣不久就用自制的popper誘上一尾不知名的大物，遛鬥幾分鐘後最終斷線收場，過後他再接再勵上了一尾山君。我們在船上的反而討不到丁點好處，只有其中一人上了一尾尖嘴魚而已。大家一直努力到上午11點都沒有魚訊，便讓陳嘉杰嘗試拖釣。
12公分的Yo-zuri Hydro Magnum下水拖了不到200公尺，捲線器便怒吼起來！此時小船剛好就拖到阿德他們的拋投範圍外，船上和岸上的伙伴都在為嘉杰打氣，大約4分鐘後，一尾4公斤級的頑強舢舨跳出水。來到這裡我們也索性登島休息，換上獅城的朋友上船去其他釣點popping。
休息了一小時多，出船的朋友也回來了，他們使用popper上了多一尾小舢舨跳。由於天氣過於炎熱，食水也不夠了，大家決定回營地去休息，順便搞點餘興節目就收釣回家。回到營地，沒想到小石嶼的成績也不遜色，蕭偉民早晨時獨自一人就用Yo-zuri Hydro Tiger上了一尾GT和一尾舢舨跳。
熱門餘興節目……
對了，上文也提到中午不拋投popper時，我們是以餘興節目打發時間的，其實那就是使用餌木在島邊釣青目烏賊。
島邊的淺礁除了孕育各種珊瑚魚類，也包括了頭足類動物，青目烏賊就是其中一種娛樂性十足的岸基垂釣對象。餌木釣的釣具十分簡單，你可以使用一支8-9尺長的軟竿，配上一顆小型的捲線器，釣線使用10磅以內的編織線就行了。餌木可以挑選各種不同型號，以應付不同的水流和釣點深度。市面上也有一些專為餌木釣法設計的釣竿，可是相當罕見，所以取一般擬餌釣使用的軟竿代替也行。
使用餌木垂釣青目烏賊，可以輕挑竿梢，收線，停頓讓餌木下沉，再重複相同的動作，直到青目抱餌為止。一般上青目烏賊會在餌木下沉的一刻抱餌，上鉤後切忌讓釣線鬆馳，應該不停收線讓釣線繃緊，以免脫鉤。惟有在青目大力反抗時你才有必要操竿遷就其走勢，但是青目並不是大力士，你只要稍微頂一頂，牠很快就會像泄了氣的皮球般任你擺佈了。
這裡的青目烏賊對下沉較快的3.5號橙色或水紅色餌木很感興趣，反之使用較輕的小號餌木效率就差得多。雖然反抗力不強，可是青目烏賊熱情捧場的釣況也令大伙兒趨之若騖，一起加入餌木釣的行列。可惜我們沒帶上芥末醬和醬油，不然的話就能在島上開一個青目刺身大食會了！
這好玩的餘興節目在潮水停流後就結束了，通算下來，才玩了1小時多大家就釣上了大約25只青目，大部份體積都是半公斤級的，只有少數是超過1公斤的大家伙。這幾天下午都刮南風，在驚濤拍岸的情況上船是很危險的，我們雖然對這座小小的天堂戀戀不捨，可是為了安全著想還是加快速度收拾了島上的全部垃圾及拆營。大家的家鄉都有家人和朋友在等著我們，安全第一是玩岸基釣永遠不能忘記的一點……
藍竹河絕代雙嬌
單看牠的頭部而不看牠的身軀，倒和龍魚頭有點相似，尤其是那可以張開很大幅度的劍尖形上下顎，更似其神采。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高射炮這種嬌小河口掠食性魚類的第一個印象。住在海濱漁村的朋友對牠一定不會感到陌生，這種奇特的魚類幾乎遍佈全馬的海岸線及河口區域。
天生神射手……
高射炮正式名稱為射水魚，屬於鱸形目射水魚科（Toxotes屬），發現於1766年。高射炮的體型近似卵形，身體側扁，頭長而尖，眼大體色呈淡黃，略帶綠色，身體兩側各有6條黑色垂直條紋，其中一條通過眼部。在天然水域中，牠的體長可達20-30公分。高射炮是肉食性魚類，尤其愛吃生活在水外的小昆蟲。在自然環境中，逗留在水面附近植物上的蒼蠅、蚊蟲、蜘蛛、甲蟲等等小昆蟲，都是高射炮的捕獵對象。
為什么我說牠是一種奇特的魚類呢？其實高射炮有非常獨特的捕食本領，牠常常像龍魚般貼近水面四處游動，當搜索到停歇在水面附近樹枝、草葉上的獵物後，便擺好姿勢，選擇合適的角度。然后牠會瞄準目標，從口中噴射出一道水柱，將小蟲擊落，最後當然是飽餐一頓了！這樣的捕食方法在魚類中是絕無僅有的，在整個動物界中，恐怕也是獨一無二的。而且在將近一公呎的距離內，其命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的，故而有神射手的美稱。
高射炮的噴水奧秘究竟在哪裡呢？原來牠的口腔上頜中央，有條凹溝，在捕食前瞬間，將舌頭抬起壓住凹溝，接著兩側鰓蓋用力壓縮，水柱就從口中急速噴射而出，獵物也就應聲墜入水中，成為牠腹中之物。高射炮屬廣鹽性魚類，海水或淡水都能飼養，所以有時在水族館也能見到這可愛的魚類。
11年前就曾在釣魚雜誌上看過垂釣高射炮的報導，牠那獨特的外形給了我相當深刻的印象。根據該篇報導所述，垂釣者一行人是在深夜出擊，採用碼頭邊漁船上捉到的海蟑螂作餌，直接投下水來誘釣在水面游弋覓食的高射炮。這是十分有趣的釣法，若是在白天，應該可以清楚看見高射炮來就餌。
畢竟海蟑螂可不是到處都有得捉，如果要釣牠亦可使用蟋蟀代替。可是除了使用活餌誘釣，難道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取代了嗎？一般上肉食性魚類都擁有追捕獵物的本領，高射炮有鰭有尾，自然也有能力追捕墜落水面後奮力游走的獵物，所以擬餌是不是活餌的代替品之一呢？
不長的“長河”……
為了印證這一點，最近我們收到消息，實兆遠（Sitiawan）一帶久旱無雨，正是出訪河口釣場的好時機。位於實兆遠的主要河流—天定河（Sg. Dinding）有著大大小小的支流，此行我們走訪的便是流入天定河口的藍竹河（Sg. Lanjut）。Lanjut在馬來語中是“長”的意思，可是這條河一點都不長，而且只能算是一條小河，不知何故當地的馬來居民會稱之為“長河”。
我們和藍竹河畔的馬來漁伕租了一艘玻纖船，漁村就在前往Teluk Senangin的半途。這裡有許多小型漁船，都是在天定河口及邦咯島一帶進行淺海捕魚用的。河畔除了漁村，皆為油棕園和養蝦場，舉目所見都是郊野風光，人煙之處都充斥著悠閑氣息。
這個早晨老天爺似乎不太合作，我們剛努力啟動了舷外機，烏云就鋪天蓋地般壓來，等了一陣子卻又不下。我、Gavin及Alex都是第一次造訪藍竹河，對這條河的環境完全不熟，所以決定先以遊船河的方式觀察河口及上游各處的釣點。據我所知，高射炮都是喜歡埋伏在紅樹林邊緣及內部的，這些結構是牠的獵場，昆蟲只能停駐在這些植物上。所以我們的拋投範圍都鎖定於紅樹林邊緣。
我們先到河口去探勘，這裡水淺而且沙多，水流也比較急，不是理想的高射炮釣點，僅在一株倒樹邊釣到了此行的第一尾高射炮。想釣手掌般大的高射炮得用很小的擬餌，3-5公分的最理想，可是這類擬餌市面上並不常見。Yo-zuri和Duel在研發小型擬餌方面深具心得，日本許多流行於鱒魚池的擬餌都是它們的產品。像Pins Minnow、Stoop MR、Aile Mode TC和Aile Mode SR等等早期出現的小型鰷餌款式都是經典之作。所以在海洋漁具將之引進本土之后，這些款式一度是大眼海鰱釣迷的最愛。
小型擬餌的設計功夫其實比大型擬餌更困難，因為自重輕，在受到水流及水阻干擾時要保持平穩的泳姿就很不簡單，這也是粗製濫造的產品和正宗產品之間最大的差別。使用這些5公分的小型擬餌必須用上很細的釣線，3磅或4磅的尼龍線很適合。由於對象魚不是牙尖嘴利兼爆發力強的，我們也就無需加多一段比較粗的子線了。
我們的母線直接綁上一枚袖珍型的Duo-lock型擬餌扣針，捲線器是Ofmer Axis 6超輕型橫式捲線器，釣竿則是超輕型的5呎半Ryobi Regno。這套超輕型組合用來釣河口小型魚類是相當完美了，除了拿來釣高射炮和大眼海鰱，也可以用來釣小金目鱸和小赤鰽。
下游既然沒料到，我們將目標轉移到上游區域去，況且此時天也放晴了。往碼頭上去不遠，右邊可見到一些養蝦池，左邊則有龍珠果園，過了這個河段，就見到左邊出現了一條小支流，它的寬度僅僅能讓兩艘船進入。此時潮水已經漲至頂點了，我們使用電動櫓悄悄挺進，我和Gavin努力朝前方拋投。
河面都水滾了！……
這裡的紅樹長得很茂盛，綠意盈然，不時可見許多釣魚郎（翠鳥）穿梭於樹林中，捕食河中的小魚。猿猴怯生生地躲在樹叢中盯著我們瞧，斷斷續續地發出刺耳的吼叫聲。河中水面魚蹤處處，惟都是些餌魚及鯔魚，擬餌自然派不上用場。此行除了想釣高射炮，我們的另一個目標是藍竹河數量非常龐大的大眼海鰱。
聽來過藍竹河釣大眼海鰱的朋友說過，這裡的大眼海鰱族群數量相當嚇人，浮上水面打水時足足有半個籃球場的範圍那么大！可是我們釣了那么久，卻不見其蹤跡，難道消息不對？停流期間一般是釣大眼海鰱的黃金時間，這時大眼海鰱會空群而出在水面打水換氣，所以有大眼海鰱的釣場，要找出牠們的行蹤應該不難。我將船重新開到這條直流與主河交匯處去，這時一個奇特的景觀在我們眼前出現，整個河面都“水滾”了！
這裡一群，那里一群，那邊又一群，這邊又一群，看得我眼花繚亂，在熾熱的烈日下到處都是銀光閃爍，我還是首次見到這么多的大眼海鰱在水面打水！我們急急把船開去打水處，這些害羞的大眼海鰱卻像見到瘟神般開始回避我們的船。我們必須把船停下，靜靜地任之漂流，等待牠們上來打水。
釣大眼海鰱就像釣打水的多鰻一樣，只要眼明手快，咬餌率就很高。我掛上了一枚絕版的5公分Duel Aile Mode TC迷你沉性筆餌，它是藍背銀身的。操作手法是擬餌落水後就不停輕輕地抽動(jerking)，這時TC會急促地左右擺動。大眼海鰱有時會馬上咬餌，有時則會追逐一段距離才咬，甚至試過擬餌拉到船邊快捲起來時，牠才從水中往上衝咬著上鉤！
TC有兩個款式，一款是懸浮性，一款是慢沉性，兩者都適合用來釣取高射炮和大眼海鰱，它們的重量分別是2.3和2.5克。Gavin選用的則是5公分的Aile Mode SR迷你鰷餌，外形和TC十分相似。SR的操作手法和TC一樣，也是輕輕地不停短抽呈現，所用的釣竿必須軟，也不能太力，否則擬餌會在水面翻滾。顏色方面，藍色（HPB）、橙色（HGR）和全身銀色（SAY）的都很有效。除了Aile系列，Duel Stoop系列中的MR也很管用，體積同樣是5公分的。
為什么常常脫鉤？……
很多人釣大眼海鰱常常面對一個問題，那就是咬餌後很容易被甩脫釣鉤。因為大眼海鰱的上下顎都由很堅硬的骨骼和鱗塊組成，沒有多少肉可以給三叉鉤刺中，所以擬餌掛在嘴邊時很難不被甩脫。若是整枚擬餌被吞下就有百分百的上魚率，可是當牠被拉上船時，應該也還魂乏術了（大眼海鰱是一種很容易死去的魚類）。
我的建議是用很軟的釣竿，將拖曳器放鬆一點，當大眼海鰱咬上擬餌時，馬上握著線軸用力打釣。打釣後立即放開線軸遛魚，遛魚時壓低竿梢則能夠減少牠跳水的次數。使用尼龍母線和幼細鋒利的三叉鉤對這一點多少也有輔助作用，尼龍線能夠在牠跳水時產生牽引力，減少釣線鬆馳；幼細鋒利的三叉鉤則能夠刺得更深。
這兒的大眼海鰱很怕羞，我們把船開過去，牠們打了一次水就消失了，下一回再見到牠們上來打水時，已經在我們的拋距以外了。高射炮和大眼海鰱的性格簡直是正電和負電，一個表現羞澀，一個卻潑辣的很。有時將擬餌拋到紅樹邊，甚至可見到2、3條高射炮不停地追咬擬餌，有些追不到的，重新再拋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咬。
這兩種魚雖然拉力都不強，可是卻很過癮。釣牠們的樂趣不在於享受拉力，而是在訓練自己的反應，以及使用超輕型釣具和擬餌的技巧。對付羞澀的大眼海鰱，有一種像是在狩獵的感覺，要不停地追蹤牠們，然后時機一來（見到打水）就攻擊牠們。
釣大眼海鰱，最頭痛的時候就是颳風，水面一旦起浪，就很難看到他們打水換氣，這時轉去釣高射炮總比站在船上傻傻地曬太陽來得好。天氣很炎熱，釣到的大眼海鰱必須馬上拆鉤釣後放，拖延稍微久一點牠都缺氧翻肚給你看。我們此行志不在魚，而在釣，只是想和牠們交手過過癮，不做無謂的殺生。
有時一味地追求大魚，也會忘記了釣魚的本質。偶爾不妨停下腳步，留意一下身邊的“花花草草”。你會發現，垂釣這些“花花草草”也有其樂趣和挑戰性。每一種對象魚都有其值得鑽研的一面，就像在日本，連釣小小的石狗公（鮋科魚類，很像石斑）和鮶魚也有一群忠實擁躉。我們身為釣魚人是幸運的，來到一片原始的紅樹林，許多人是純粹觀光，我們卻能享受這片美好的自然美景及釣魚，魚與熊掌兼得，還有什么比這個更令人快慰的呢？